关于如何把一个女人拍得性感好看,德国摄影师Ellen von Unwerth 比她的同行们更有发言权。因为,这位当今时尚界首屈一指的女性摄影师在年轻时曾当过10 年模特,尝尽了站在镜头前任人摆布的难熬滋味。
她讨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或是被要求做各种傻动作。于是终于有一天,她拿着男友赠送的相机,站到了镜头的另一端。所以,她现在总是说,“我喜欢看模特们动起来,玩起来,我镜头里的姑娘都很开心。”
得益于早年当模特的经历,她很懂得如何拍出女人想要的性感,而不是被物化的脸和躯体—男摄影师大都办不到这一点。而性感并不足以概括她的风格,香艳或许更贴切,再要加上浪漫、颓废、女性化、顽皮、庸俗艺术式的诙谐感、故事性等诸多微妙元素。
最近,Ellen von Unwerth 出版了她的第六本摄影集《Fr ulein》,书中收录了她在过去15 年中为众多超模和偶像拍摄的时装片,其中许多是首次发布的作品。
Q:为什么想到出版《Fr ulein》这本书,收录其中的作品是否代表了你摄影生涯中某个特定的阶段?
A:我首先想到的是“Fr ulein”这个书名,当时我正在柏林一家旧书店里闲逛,翻阅一些关于20 世纪夜生活和歌舞表演的照片。“Fr ulein”在德语中是指“年轻女子”,我认为这个词能够代表我最喜欢的摄影主题。
Q:在《Fr ulein》这本书中,你最喜欢的是哪张照片?
A:大约是3 年多前,我为意大利版《Vogue》拍摄一组时装片,我们设想了一个浪漫的故事情节:一个女人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,却发现那里已是一片废墟。拍摄地点选在巴黎的一幢城堡里,而那位模特,我就见过她这么一次,后来再没有合作过。片子拍完后,她就消失了。听说她来自东欧,也许是罗马尼亚,但是连经纪公司也找不到她了。她就像一个幽灵,而且那张照片也有点灵异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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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欢出人意料的照片,有时你希望一切尽善尽美,往往结果却走了样,所以我喜欢这张照片。它是用宝丽莱相机拍,这种美丽的相片现在也不复存在了。由于光线的原因,照片有点模糊,营造出特别的情绪。另一个神秘之处在于,模特的表情看起来既脆弱又坚强。
Q: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拿起相机拍照?你是否学习过摄影?
A:我早年是个模特,对摄影一窍不通。22 年前,男友送给我一部相机,并且教了我一些速成式的方法和技巧,我就是这样开始摄影的。我在肯尼亚拍了一些新闻照片,还拍我的模特朋友们,后来我又自己给她们化妆、搭配衣服。我们在狭小的公寓里辟出一间暗房,我在那里学会了冲洗黑白照片。
Q:当模特的经历是否影响了你的摄影风格?
A:我讨厌当模特。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或是在镜头前做各种傻动作,这些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。所以现在我总是要求模特们活跃起来,尽情玩闹。
Q:你最欣赏的摄影师是谁?
A:Helmut Newton 和JaquesHenri Lartigue,我喜欢前者的力量、性感和幽默,喜欢后者的轻盈和魔力。
Q:《Fr ulein》的编辑IngridSischy 说你“从不用相机去做判断,而是将之作为一种纽带”,你如何理解这句话?
A:我觉得相机是一种了解别人的好手段,它把我与其他人联系起来。
Q:拍摄商业作品的时候,这种纽带是否很难建立?
A:当然,拍私人作品时可以更大胆挑衅,不过幸运的是,我的客户也大都乐意给我充分的自由。我认为我镜头里的姑娘都很有趣,她们拍得很开心。我喜欢表现她们的个性和魅力,而不只是身体,我还喜欢用照片来讲故事。
Q:你怎样在商业摄影与艺术创作两者间划分界限?
A:拍广告和杂志大片时,我必须受到许多限制,而对于艺术摄影而言,找到合适的模特很重要。我的作品对于杂志来说太露骨了,但它们一样属于时尚摄影的范畴,只是模特穿得少些,我喜欢漂亮女人,但也喜欢漂亮的鞋子和珠宝。
Q:你在电影和短片方面也做过许多尝试,你觉得拿摄像机与拿照相机有何不同?
A:拍短片非常好玩,我拍照时总喜欢捕捉动态和讲故事,所以短片很适合我。拍电影能给摄影带来许多新灵感,我目前正在准备执导一部电影。不过,摄影的即时乐趣还是无法取代的。
Q:你通常怎样工作?
A:一次好的拍摄胜过一场派对,漂亮姑娘、嘈杂的音乐、再来两瓶香槟……
Q:对于初涉时尚摄影的年轻人,你有哪些建议?
A:睁大双眼,想清楚你想用相机表现什么,然后去大街上寻找。我自己就是从新闻摄影开始入行的。